虾鸡芭菲

别问我是谁,我只是黑历史的搬运官

【雷安】逃避无用

东条北!:

不要带脑子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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蝉声一下大了起来,安迷修斜挎着包站在橱窗前。




这是雷狮没打一声招呼就消失的第三年。




橱窗里贴着的排行榜是三年半一换,再过不了两天这个人的名字就要从白纸上彻底消失。视线在雷狮的名字上停留了片刻,安迷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,他将两只手插到上衣口袋内然后转身离开。




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,雷狮跟他曾经是发小的关系。




>>>




这是一个人生下来就拥有元力技能的世界,而不同的元力技能决定了不同人的发展方向。




安迷修自六岁的时候就觉醒了元力,雷狮要比他早一点,是在五岁。




遵从社会的普遍规律,在十岁以前两人就定好了各自的目标。前者是骑士,而后者是海盗。




“搞没搞错,现在都已经不流行骑士这一说了吧。”在知道了安迷修的志向以后,雷狮直接嘲笑出声。




“你不也是陆地上的海盗?”还拿捏不稳冷热流的技巧,安迷修有些笨拙的把它们攥在手里。雷狮见状挑眉,越过安迷修看向他身后。两个人的话都是一针见血,雷狮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很不爽。




“闭上你的嘴,安迷修。”




“你先考虑下怎么保护你后面那个倒霉蛋吧。”




安迷修闻言咬紧了后槽牙,视线瞥向身后的幼儿园同班同学,又落回了雷狮的身上。




“我不会让你靠近他一步。”




“是吗?”电弧自高他好几头的锤子上闪现,两人的视线碰撞到一起。




那是个夏天,剧烈的碰撞声过后,等安迷修回过神来已经是坐在自家的阳台上包扎伤口。




师傅刚刚下楼去买药,眼下他被迫在天台罚站,反省下午的过失。




他明明没有错。




咬着绷带的另一头,安迷修心生不满,但还是一圈一圈的把胳膊包扎了起来。因为注意力全都放在受伤的左臂,所以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楼上一双眼睛正饱含戏谑的看着他。




从天而降的凉水令他整个人吓得一哆嗦,手里的绷带嘭的掉落在地。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,安迷修抬起头怒视着楼上提水壶的雷狮,对方正趴在栏杆上往下看,视线交错间雷狮用很无谓的语气笑着说道:“浇花的时候手滑了,抱歉抱歉。”




两个人是上下楼的关系。




“雷狮...”安迷修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是咬紧了牙挤出来的,恨不得下一秒就拿着冷热流砍上去。




“啊?听不见。”雷狮恶劣的把手放在耳朵旁,说话时却无意牵动了脸上的伤口。倒吸了口凉气,雷狮按了按脸上的创口贴。安迷修下手也真够不留情的...




明显是听到了雷狮“嘶”的一声,安迷修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。他们打架从不放水,所以就算是占了上风的雷狮,此刻脸上也七扭八歪的贴了很多个创口贴——冷热流带来的劲风并不容人小觑,即使是在安迷修无法很好掌控它的情况下。




“嘁。”雷狮看到安迷修的表情,从鼻子里不屑的哼出一声。视线交汇间,又是一番嘴上的恶斗。




这是常有的事。




从三岁开始两个人就一直是上下楼的关系,七岁时理念出了分叉。每天雷狮跟安迷修都致力于自己的立场而跟对方不死不休,一个欺负别人,一个保护别人。然后回到家关起门又开始在阳台打嘴炮。




“你无不无聊。”安迷修没好气的问他。




“你无不无聊?”雷狮反问。




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五年。安迷修抬头看着雷狮,心想为什么这家伙总是如此冥顽不化。而雷狮回看过来,食指在台面上敲打,心里盘算着他们还要吵多久。




就在安迷修开始以碎碎念的形式,再一次苦口婆心的劝说雷狮改邪归正时,雷狮直接打断了他的话:




“喂。”




什么?安迷修有些不解的看他。




雷狮的身子往前倾了倾,头带从上面垂下来:“你听说了吗,我今天要去你们家住一晚。”




“哈?”安迷修一下愣住,随即反应过来,“你家里人又要出去?”




“听说是去做什么狗屁演讲。”雷狮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不是很高兴,但转而跟安迷修视线对上的时候嘴角拉开弧度,“你还记着上次我去你们家吗?”




“......”安迷修确实记着,甚至还想举起冷热流把雷狮砍成几半。




半个月前的时候雷狮也借住过一次,那天晚上他被雷狮怂恿着去师傅屋子里把电脑给偷偷拿了出来,然后两个人回到屋里蒙着被子熬夜看电影。结果自然是被半夜起床的师傅抓了个正好,安迷修被罚提着水桶站在走廊一个晚上。




他到现在还记着雷狮一脸幸灾乐祸的凑过来,用着他们刚刚看的一句台词嘲讽他:“一忘皆空,安迷修。一忘皆空。”




“你这回别想再骗我干任何事。”安迷修警告他。




“啊,是吗?”




>>>




针锋相对确实是他们绝大多数时的相处模式,但也并不是没有和谐相处的时候。




一路打打闹闹的长大,安迷修虽然恨对方恨得牙痒痒,但也从来没想过让对方消失掉。




雷狮是在某一天不告而别的。




一开始从师父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,安迷修长舒了一口气。但随着天数的增加,这种感觉却逐渐变成了怅然。




阳台再也不会有石子扔下来,公园也再也看不到另一个人的身影,就连带着抽出冷热流时,都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。




抿了抿嘴安迷修坐在窗台上往外看,然后倏忽想起来他最后一次看到雷狮时的情景。




那是在电梯里。




如同往常一样下楼取了酸奶以后上楼,安迷修在电梯内碰到了雷狮跟他的父亲。




那个场景他至今都还记在脑海里,毕竟里面的情景冲击性实在是太大。




他从未见过雷狮这副样子——熨的平整的衣服,庄严的穿着,以及脸上那陌生的冷漠。




有那么一瞬间安迷修甚至以为对方是别的什么人。动了动嘴,安迷修把想说的话憋回了嗓子里。雷狮也没有主动说些什么,这样的缄默一直到安迷修所在楼层到了以后才解除。安迷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一刻居然会产生了逃离的心理,直到电梯快要关上时他才回过头去,正好跟雷狮投过来的视线对上。




那湾紫色里没有往常的嚣张跋扈,更没有挑衅的情绪在内。




安迷修只看了一眼就愣在了原地。




然后电梯门嘭的一声关上,数字从8跳到9。




“......”




当天傍晚楼上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,安迷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,一把掀开被子就跑到阳台。




路灯把外面照的很亮,他一眼就看到了楼上站着的雷狮。门剧烈撞击的声音响起,随即是一阵窸窸窣窣的金属碰撞声。




——雷狮大概是被锁在阳台了,他想。




大概是注意到安迷修的视线,雷狮低下头,在对上骑士那双惊诧的眼睛时,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,但随即脸上的神情又化作了一贯的笑:“哟,白痴安迷修。”




“你...”安迷修敏锐的注意到,对方已经换回了原来的衣服。脸上也破了几道口子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。




雷狮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,于是伸出手把大拇指朝下按了按:“一忘皆空,把刚刚你在电梯里看到的东西都忘掉吧。”




“......”




黄色的灯光从雷狮身后隐隐投过来,安迷修直直的跟雷狮对视了一会儿,然后放弃了到口的询问。




往前走了几步他也趴到栏杆上。




这时候的天还很蓝,到了夜晚能清晰地看到很多颗星星。蟋蟀的声音自楼下草丛里响起。




“你的梦想,还是成为海盗吧?”




半晌以后,雷狮听到安迷修干巴巴的声音。




缠满了绷带的手攥了攥栏杆,他俯下身子:“不然呢?”




安迷修闻言费力的昂起头,正好碰到雷狮垂下来的头带,食指动了动。




他想自己肯定是疯了,不然为什么会觉得对方的眼睛里在闪闪发光。




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对话,两个人一直待到了凌晨三点,雷狮身后的阳台门才被打开。




安迷修想说点什么,然后就看见雷狮把食指竖在嘴前朝他比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



而那之后,雷狮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



安迷修有的时候甚至会想,他是不是真的翘家去当了海盗。






今年是雷狮消失的第三年。




再过不了多久排行榜上的名字就要换了吧?




安迷修背着书包往家的方向走,对于雷狮,小时候那种鲜明的嫌恶感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变得越来越淡,然后转而变成了思念。他自然不会承认是真的想那个从里混蛋到外的家伙,但就内心深处而言,却觉得有哪里空落落的。




雷狮或许是他生活上的某种重心,骑士道也是,一旦某方撤离,他的世界就开始天翻地覆的旋转。




而到现在为止,他还没有找到下一个能支撑住他的东西。




安迷修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地上,直到某种奇怪的感觉笼罩上来。




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看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总觉得刚刚似乎有人在看自己。




然而后面的街道却是空空荡荡,除却被风吹下的落叶和几片白色花朵外再无其他。




“......”果然是错觉吗。




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会儿,安迷修缓缓抽离视线。




他最近似乎状态不是很好。




雷狮出现在梦里的次数越来越多,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某种程度上的预示。或许那个家伙要回来了。




梦里冷热流一次又一次的砍在雷神之锤上,然而醒来时手里却是一片空荡荡的虚无感。




沉默了一会儿他继续往前走。




“不过,这个季节也会有这种花的吗...?”




>>>




一切都在照常进行,安迷修仍旧为着他的骑士道而修行。




“这次排行榜刷新,一定跟以前比起来没什么变化吧。”同行的人扭头道。




“...嗯。”




“真期待啊,不过像我这样的,能进前两百就不错了。嘿嘿。”那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,然后注意到到了什么。




“诶?这是...”脸上闪过诧异的神色,




“怎么了?”安迷修有些疑惑,然后就看到对方用手从自己肩上拿了片什么东西下来。




“满天星?”




安迷修凑过去,发现正是上次看到的白色花瓣。




“你去花店了?”




“我没有啊...”




安迷修正不解,然后就听到了拐弯处的巷子里传来巨响。




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冷热流拿到了手里,安迷修几个箭步便冲了上去。




是一对姐弟俩,他们正被人堵在巷子里出不去。




握着剑柄的力道紧了紧,安迷修赶在那个黄头发的男人扔出黑色的光球前跳了过去,冷热流在身前一横,直接将光球的冲击挡下。




“你是谁?”待灰尘散去后,男人的身影露了出来。




“最后的骑士,安迷修。”后槽牙咬紧,安迷修没有放松警惕。这个人的实力很强,虽说他不是没有胜算的把握,但要在防守的同时令身后两人迅速撤离却是件极大的难事。




更何况...安迷修的手腕不受控制的颤了两下,他最近力不从心的感觉似乎越来越严重,原本动用百分之五十就能解决的难题,如今却要用上百分百的力气。




“本来只是想陪小耗子玩一玩,却没想到还有这种惊喜!”




看来是碰上难缠的家伙了...安迷修微微屈膝摆出防御的姿态。




风从外面吹进来,男人脸上的表情愈加狰狞,花瓣不知从何被吹来,纷纷扬扬的落下。




对方动了。




安迷修下意识往后一退挡住身后的人,然而攻势却在下一刻收了回来。




安迷修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个声音。




“回来,佩利。”




他记不清楚自己当时到底是摆出了什么样的表情,但安迷修知道那一定很蠢。




消失了三年的发小从巷子口缓缓转了进来,视线交错间对方缓缓开口。仍旧是嘲讽的语气。




“好久不见,安迷修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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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雷狮...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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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迷修深吸了一口气,他想过很多两人重逢的画面,但偏偏没料到是这一种。




冷热流收了起来,他和雷狮擦肩而过。




“管好你自己的狗,不要放出来乱咬人。”




只一眼他就已经分析出了那个男人与雷狮之间的关系,体内的虚弱感从这个时候突然强盛起来,他踉跄了下险些一个跟头翻过去。




“你就只剩下这点本事了吗?”雷狮注意到安迷修的动作,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。




安迷修顿了顿,他果然还是没整理好再见雷狮时的心情。








他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,书包破天荒的扔到了地上,他往后直直倒向床。




身体陷入被褥时,有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。




虽然重逢是迟早的事情,但等到这一刻真正到来,却又难以描述自己此时的想法。




三年已经足够让一个小骑士长大,但是关于雷狮的那部分反应却似乎从未改变。




那种激动,生气甚至是兴奋的情绪再度涌上时,令他觉得格外的惶恐。他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克制与冷静,但这些在那个人面前却似乎通通被免疫。




胡思乱想着,外面的天却渐渐黑下来。




阳台似乎传来什么声音。




安迷修以为是什么鸟落到了栏杆上,起身去看时却被吓了一跳。雷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家的阳台上,先前的声音正是石子打上玻璃的闷响。




门被他拉开然后在身后关上。




短暂的沉默。




“你看到我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



“...你什么时候回来的。”




“什么时候。”雷狮抓了抓后脑勺,“就前几天吧。”




“...”安迷修两个手撑在栏杆上,“过两天排行榜会更替。”




“我知道。”雷狮回答的很快,“但比起这个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?”




安迷修一顿,扭过头两人的视线撞到一起。




雷狮不加掩饰的迎了上来,他愣在原地。




“比如三年没见,你有没有想我,有没有哭天喊地的去找我。”




“虽然我知道我的魅力很大,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你要来个友善的抱抱吗,安迷修?”




雷狮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恶劣的笑。




安迷修也成功被他挑拨到,冷热流从手里出现,一个弓步冲上去便不加留情的往下砍。




雷狮一手握到栏杆上轻巧的翻到了楼下:“这么迫不及待?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



“闭嘴。”




眼看雷狮也没有再上来的意思,安迷修缓缓收起剑。体内的那种空虚感似乎越来越强,他敏感的感觉到喉咙那里似乎堵着什么东西,手捂上了嘴,他咳嗽了好几声。待雷狮翻身下去以后他才缓缓把手从嘴前移开。




在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以后,安迷修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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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天星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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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绝对不会是偶然,更不会只出现一次。




安迷修越来越察觉到,满天星的花朵似乎开始充斥在他的四周。




课桌上,床上,书包里,以及他所走过的路。




与此同时愈来愈重的,是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。




这些花瓣究竟是哪里来的,而它们跟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什么关系...




安迷修觉察到了其中的不对劲,但又无从下手。




直到某一天早上——




他觉察到了左手的不对劲,抬起看的时候发现食指上已经缠满了满天星的花。他试着去揪,但是却没有任何用,那些枝条像是本来就生在那里。不痛,但又意义不明。




当天下午,雷狮又来找他。




几乎是在同时,安迷修感觉到了右手上缠绕的花突然收紧,他不动声色的将袖子往上拽了拽,发现有更多的花瓣缠上了中指的位置。




雷狮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,安迷修抬眼看了对方一眼,然后后退几步。




中指上的束缚感顿时减轻了几分。




——他大概明白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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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之后安迷修尽自己所能的去远离雷狮,然而花仍然在往外冒,只是速度要比先前缓慢许多。


与此同时生命力仿佛被消耗的感觉日益浓重。




他并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,更不清楚为什么雷狮会成为影响的因素。




网上跟医院都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,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花朵一点点覆盖上他得小腿和左臂。




雷狮终于注意到他的反常。




在又一次安迷修无视他径直走过去后,他将雷神之锤召了出来一把将对方勾回。




“安迷修,你什么意思?”




“...雷狮,我现在没心情跟你闹。”安迷修没回头,袖子下掩盖的花在越开越盛,他能清楚的感觉到。




雷狮觉察到不对劲,但他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。安迷修不主动说,那就算他问也没有用。




但他这次回来,可不是为了跟安迷修闹这种不知道哪门子的别扭。




“我又哪里惹到你了?白痴骑士”雷狮刻意凑近了些,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看,企图看到任何端倪。然而安迷修掩饰的很好,不动声色的拽了拽袖子,他用热流把锤子向边上支开。




“我就是不想看见你,离我远一点。”




他说了违心话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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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在雷狮靠近的时候,他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。




不是说身上缠绕的那些花瓣,而是另一种。




让人有些心慌的感觉。




安迷修不是傻子,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



-“是我之前一直都没有表达清楚吗?”


-“安迷修,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。”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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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




是雷狮回来的那一天,还是更久以前?




又或者是那个漫长的夜晚?




安迷修不知道,安迷修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乱糊糊的几乎要揉作一团。






但一切的事情并不是逃避就可以解决,事情在往最糟糕的方向滑去。




——安迷修的左手握不住东西了。




起先是食指没法动弹,然后是中指,最后成为了整个手腕。




冷流哐当一声掉落在地,安迷修在屋子内呆住。






逃避是没有用的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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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手的食指也开始出现花瓣了。




他正无可避免的走向深渊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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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究竟是为什么活着,活着又是为了什么。




为这个社会做出贡献,为了自己的梦想,为了体验活着的感受而活着?




无论出于怎样的理由,安迷修只是不想死。他还想成为一个骑士,他还不能死。




所以他刻意去远离雷狮,就是为了让结花的速度慢一点,再慢一点。这样他就可以继续自己的骑士道,继续自己从小的梦想。




而现在,他已经失去了拿起冷流的权利。他不再是双剑安迷修。




那些花朵蚕食着他的生命,也在蚕食着他的理想,甚至于要他扼断某种刚萌芽不久的情绪。




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



早就说过,他生活的全部重心是骑士道与雷狮。




而现在二者还剩下一者,无论做什么都还不算晚。








安迷修起身走到阳台,把花盆里积攒的石子拿出来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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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迷修,这就是你说无论如何都想来的地方?”




雷狮坐到了长椅上,用一种你怕不是傻子的眼神看着对方。连着几个过山车坐下来,就算是他也有些承受不住。




“这有什么问题吗?”安迷修有些笨拙的用右手操作着售卖机,然后拿着橙汁和可乐紧跟雷狮坐下来。




“你最近很不对劲。”




“哪里不对劲。”安迷修将已经打开的可乐递了过去,然后微微前倾把橙汁送到嘴里。




“你是不是有东西在瞒着我?”雷狮伸手接了过来,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对方的身上。




安迷修的视线落到杯子内:“你还记得小时候吗。”




“什么。”




“你经常对我说的那句话。”




雷狮喝着可乐的动作一顿,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。




“雷狮,今天很谢谢你。这是我第一次说,也是最后一次。如果没有你,我觉得我是不可能成为一个骑士的。”安迷修攥了攥手里的橙汁,“说实话,你走的那三年我很想你。”




“......”雷狮露出了鲜有窘迫的表情,但很快又被笑容所掩盖,“原来你这么喜欢我的吗?”




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



安迷修扭过头,在对上那双绿色的眼睛后,雷狮嘴角的弧度淡了下来。




他真的是认真的。




“你...”雷狮还没说完,突然觉得疲惫感自脑内某处疯狂的涌了出来,将他整个人所包裹。




“而那天你对我说的话,我也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也是。”




“然后...这次换我对你说了。”




雷狮努力令自己保持清醒,视野里安迷修的左半身突然化作了数以万计的花朵被风刮去。瞳孔猛地缩紧,安迷修的身影不断在消散。




“雷狮,一忘皆空。”安迷修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声音有过如此沉稳,过往无数回忆如同眼前的花瓣不断飘过。好的,或者不好的。




虽然他现在干的这件事一点都不符合骑士的道义,但是...




他闭上眼。




他没有选择逃避,这并没有什么不好。




“安迷修...你他妈,就是个混蛋!”




最后昏迷前,雷狮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。




>>>




大风倏忽吹过,无数白色的花瓣被卷起带向远方。




雷狮于喧闹声中醒了过来,橙汁嘭的一声掉落在地,他捧着可乐猛然回神。




>>>




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









END


1.花裂症的梗:无论怎样,得了就一定会死。花瓣出现的部分,身体就会消失。如果靠近喜欢的人,花瓣长出的速度就会加快。如果给喜欢的人喂下花瓣,自己就会立刻化作花瓣消失,对方会失去有关自己的所有记忆。




2.最后安迷修说的话其实是用了雷狮以前老恶作剧对他说的话。




3.安迷修没有选择逃避,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




写给孜米 @Tsumi 






写的时候感觉思绪乱糟糟的,写不出来想要的感觉。


回头有灵感了就把这篇重新写。


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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